类风湿性关节炎(rheumatoidarthritis,RA)为最常见的结缔组织疾病,是造成关节致残的一种多关节炎。除侵犯软骨及骨质形成关节畸形之外,可有系统性脏器损害。在关节外的系统性损害中,以肺、胸膜及心包受累为多见,也可发生类风湿性血管炎和神经系统症状。
一向认为RA很少引起肾脏病变,如果出现尿异常,都考虑是抗炎镇痛药所致的肾损害或并发肾淀粉样变。
现将有关RA及其肾损害的问题扼要介绍如下:
一、RA的诊断标准
RA的病理为关节的滑膜炎,侵犯的关节以腕、掌指及近端指关节为最多见,其次为足趾、膝、踝、肘关节等,主要是关节红、肿、痛、热、晨僵明显,多呈对称性。后期关节变形,功能障碍显著。
1987年ARA修订的诊断标准如下:①晨僵每天持续至少1小时,病程至少6周;②三个关节肿胀持续6周以上;③腕、掌指、近指关节肿胀至少6周;④对称关节肿胀至少6周;⑤皮下结节;⑥X线见到手、腕关节骨侵蚀和(或)骨支架变少(osteopenia);⑦类风湿因子(RF)阳性。此七项中有四项即可诊断。
本病活动期多有血沉增快,C反应蛋白增高,血清免疫复合物约70%阳性,少数伴补体降低。
二、RA的肾损害
RA关节疼痛剧烈难忍,绵延不断。因此,病人在疾病初期即开始用药治疗,以后发生的肾损害被归咎于长期用药所致。
1.RA抗炎镇痛剂肾病长期服用非甾体镇痛剂,可产生镇痛剂肾痛。其病理特点为间质性肾炎和肾乳头坏死。
2.RA金肾病金制剂如硫代苹果酸金钠或硫代葡萄糖金为治疗RA的古老药物。注射后药物沉积于肾小管上皮线粒体内和间质,先引起小管间质性肾炎,通过免疫反应可致膜性肾病。
3.RA青霉胺肾病青霉胺作为半抗原或抗原,Day等早年报道RA85例青霉胺治疗,17例出现蛋白尿(9例>2.0g/d),可发生肾病综合征。病理属微小病变及膜性肾病。
4.RA继发肾淀粉样变常见于病情严重而病程较长的病人。早年报道尸检时存在肾淀粉样变者为3.1%~11%,也有报道16.7%RA病人因淀粉样变而死于肾衰竭,Helin等(1986)39例RA肾活检证明肾淀粉样变18例(46.2%)。
5.RA继发肾小球肾炎在20年前国外曾有零星报道RA病人继发肾小球肾炎病例,Isomaki等(1975)报道RA1000例,观察3年以上,122例死亡,死于肾功能衰竭者27例(淀粉肾11例,慢性肾小球肾炎3例),因此认为RA继发的肾小球疾病十分少见。
RA为自身免疫性疾病,活动期血清IgM-RF及免疫复合物的阳性率高,血清IgA-RF阳性对判断活动性和严重性与IgM-RF有相同价值。为何发生免疫性肾损害如此之少呢?近10多年来,肾活检普及,免疫学技术广泛应用,对RA肾损害的认识,提出新的看法。
1985年黄忠毅、王其雪报道2例男性(21岁及24岁)RA,先后服保泰松、吲哚美辛或布洛芬,并出现血尿,肾活检证实为系膜增殖性肾炎。1986年Helin等报道中认为,RA本身继发轻型系膜增殖性肾炎而出现血尿和蛋白尿者并不少见。1989年齐藤元章、长泽俊彦报道170例RA,血尿和(或)蛋白尿检出率占31.2%,也认为RA导致肾免疫性损害常见。1994年朱秉武等报道4例RA,3例有慢性肾功能不全及1例肾病综合征。肾活检证实均为系膜增殖性肾炎。1996年古洁若、余步云报道133例RA,用药前有肾损害者35例,占26.3%,可能由本身所引起的免疫性肾损害。1997年陈海平等报道,11例RA中有3例常规检查尿异常及肾功能减退,7例测尿β2-微球蛋白,全部增高。肾活检结果,系膜增殖性肾炎8例(IgM肾病3例,IgA肾病1例),膜性肾病2例,慢性间质性肾炎1例。
根据以上资料及20世纪90年代国外诸多文献,认为RA本身导致肾损害十分多见,系膜增殖性肾炎最常见,其次为膜性肾病。Saito等(1995)及Na-Rano等(1998)报道,RA肾病变中肾小球基膜变薄者约占1/3,血尿较多见。
三、RA肾损害的治疗
首先是确定引起肾损害的病因。如属NSAIDs所致,立即停用有关这类药物。金制剂或青霉胺所致者,除停药之外并使用皮质激素,可使部分病人蛋白尿消失。RA诱发肾淀粉样变者可用苯丁酸氮芥(mephalan)或二甲亚砜(dimethylsufoxide)治疗。后者可使淀粉样纤维溶解,减轻蛋白尿,改善肾功能,剂量为5.0g,每日3次服用。还可使部分病人关节疼痛减轻。RA所致的肾小球肾炎可用皮质激素和(或)环磷酰胺、硫唑嘌呤、甲氨蝶呤、环孢素或雷公藤总苷治疗,这些药物对RA的关节肿痛亦有效,可谓一举两得。喜络明即青藤碱,治风湿流注,历节鹤膝,动物实验证明具免疫抑制、抗炎及抗凝作用,其疗效与雷公藤总苷相似,但副作用较少。近年也有人选用可溶性基因重组肿瘤坏死因子α-受体拮抗剂embrel治疗RA,能迅速控制关节症状,对肾病也有益处。
王金铠等对难治性RA采用血浆置换疗法(PE),4次为一疗程,加用CTX0.2g隔日1次,地塞米松棕榈酸酯4mg,静注每周1次,甲氨蝶呤10mg,每周1次。结果PE加药物组总有效率为97%(显效为67%),单纯PE组总有效率83.3%(显效为60%)。因为PE只能清除血循环中的致病活性物质,清除后数日又可恢复原水平,故同时加用免疫抑制剂是十分必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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