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人急性白血病P-糖蛋白表达的预后意义
中华肿瘤杂志1998年第4期第0卷临床研究
作者：李建勇 华东 夏学鸣 耿美菊 陈子兴 阮长耿
单位：215006苏州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、江苏省血液研究所血液科（李建勇、华东、夏学鸣、陈子兴、阮长耿）；苏州医学院核医学生物技术重点实验室（耿美菊）
关键词：白血病；P-糖蛋白；基因表达；预后
【摘要】 目的 探讨多药耐药（MDR1）P-糖蛋白（P-gp）表达在成人初治急性白血病（AL）中的预后意义。方法 采用流式细胞术及单克隆抗体UIC2检测了151例成人急性髓细胞白血病（AML）、47例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（ALL）患者的白血病细胞P-gp表达。结果 P-gp+在AML患者的完全缓解（CR）率为20.5%，明显低于P-gp患者的78.5%（P＜0.001）；P-gp+在ALL患者的CR率为66.7%，与P-gp-患者的80%相比，差异无显著性（P＞0.05）。P-gp+患者的6个月复发率明显高于P-gp患者（AML：66.7%∶8.7%，P＜0.001；ALL：50%∶9.5%，P＜0.05）；P-gp+患者的平均无病生存期（DFS）较P-gp患者短（AML：5个月∶13个月；ALL：4个月∶13个月）。结论 P-gp过度表达是成人AL的不良预后因素，是判断疗效及早期复发的一个重要指标。
PrognosticsignificanceofP-glycoproteinexpressioninacuteleukemiainadults LiJianyong,HuaDong,XiaXueming,etal.JiangsuInstituteofHematology,FirstAffiliatedHospital,SuzhouMedicalCollege,Suzhou215006
【Abstract】 Objective ToexploretheprognosticsignificanceofP-glycoprotein（P-gp）expressioninpreviouslyuntreatedacuteleukemiainadults.Methods P-gpexpressionin151acutemyeloblasticleukemia（AML）and47acutelymphoblasticleukemia（ALL）wasdeterminedbymonoclonalantibodyUIC2andflowcytometry.Results Therateofcompleteremission（CR）differredbetweenP-gp+andP-gpAML（20.5%vs78.5%,P＜0.001）,buttheCRratedidnotsignificantlydifferbetweenP-gp+andP-gpALL（66.7%vs80%,P＞0.05）.Thesix-monthrelapseratewassignificantlyhigherinP-gp+groupthanthatofP-gpgroup（AML:66.7%vs8.7%,P＜0.001;ALL:50%vs9.5%,P＜0.05）.Themediandisease-freesurvivaltimewasshorterinP-gp+groupthaninP-gpgroup（AML:5monthsvs13months;ALL:4monthsvs13months）.Conclusion OverexpressionofP-gpisapoorprognosticfactorinadultacuteleukemiaandP-gpdetectionisusefulforthepredictionoftreatmentresponseandearlyrelapse.
【Subjectwords】 Leukemia P-glycoprotein Geneexpression Prognosis
经典的多药耐药（MDR1）是多种人类恶性肿瘤治疗失败及复发的重要原因，MDR1基因编码的P-糖蛋白（P-gp）在肿瘤细胞表面过度表达是成人急性髓细胞白血病（AML）治疗失败的因素，P-gp表达对AML无病生存期（DFS）的影响国内未见报道。P-gp表达在成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（ALL）中的预后意义文献报道不一致，国内则缺少同类研究。我们探讨了P-gp表达在初治成人AML、ALL中的预后意义，现报告如下。
1.病例：自1995年2月至1997年9月我院（少数为苏州市其他医院）收治的198例初治成人急性白血病（AL），按FAB标准诊断分型，且大多数经免疫分型及细胞遗传学证实，其中AML151例，ALL47例。男106例，女92例。年龄15～76岁，平均34.6岁。
2.P-gP测定：肝素抗凝骨髓穿刺时，常规分离单个核细胞，采用P-gp单克隆抗体UIC2［1］（法国Immunotech公司）及活细胞间接免疫荧光标记技术染色，流式细胞仪（FCM，EpicsXL型，Coulter,USA）检测。以UIC2阳性细胞≥10%定为P-gp阳性。
3.化疗方案：AML治疗方案：诱导治疗主要采用HA（高三尖杉酯碱、阿糖胞苷）或DA（柔红霉素、阿糖胞苷）方案；M3采用维甲酸加或不加小剂量化疗。每隔1～2个月采用HA、DA、MA（米托蒽醌、阿糖胞苷）、中等剂量阿糖胞苷等方案作为缓解后治疗。每隔2～3个月鞘内注射阿糖胞苷预防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（CNSL）。ALL治疗方案：诱导化疗主要采用DVP（柔红霉素、长春新碱、强的松）或DOLP（柔红霉素、长春新碱、左旋门冬酰酶、强的松）方案，完全缓解（CR）后采用原方案、大剂量MTX（氨甲喋呤）、COAP（环磷酰胺、长春新碱、阿糖胞苷、强的松）及中等剂量阿糖胞苷等方案交替治疗。定期鞘内注射MTX预防CNSL，疗效判断根据1987年全国白血病化疗讨论会制定的标准。
4.统计学处理：采用χ2检验。
1.P-gp表达对AL患者缓解率的影响：151例初治AML患者中，93例获CR，总的CR率为61.6%。44例P-gp+AML患者中，9例CR，CR率为20.5%；107例P-gp-AML患者中，84例CR，CR率为78.5%，P-gp+患者的CR率显著低于P-gp-患者（P＜0.001）。47例ALL患者中，36例获CR，总的CR率为76.6%。12例P-gp+ALL患者中，4例未获缓解（NR），8例获CR，CR率为66.7%；而35例P-gp-ALL患者中，7例NR，28例获CR，CR率为80%，两者CR率相比，差异无显著性（P＞0.05）。
2.P-gp表达对AL患者DFS的影响：至1997年9月共随访61例CR患者，包括AML患者32例，ALL患者29例。附图显示P-gp+与P-gp-患者的无病生存曲线。32例AMLCR患者中，9例P-gp+患者中的8例于CR后8个月内复发，其中6例（66.7%）于6个月内复发，1例DFS为13个月，中位DFS为5个月。23例P-gp-患者中，11例复发，其中6个月、附图 P-gp+与P-gp-AL的无病生存曲线
1年及2年内的复发率分别为8.7%、34.8%及47.8%；另12例DFS分别为5，7，9，13，13，14，15，16，18，18，22及23个月，中位DFS为13个月。29例ALLCR患者中，8例P-gp+患者中的6例复发，其中4例于CR后6个月内复发，2例于8个月内复发；另2例DFS分别为1个月及5个月，中位DFS为4个月。21例P-gp-患者中，4例分别于CR后2，6，12及20个月复发，6个月内复发率为9.5%；另17例DFS分别为8，8，9，10，10，11，13，13，14，14，17，20，20，20，22，22及22个月，中位DFS为13个月。
MDR1是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治疗失败及复发的一种主要原因［2］，大多数研究证实，MDR1基因过度表达是成人AML治疗失败的重要指标［3～5］。我们对151例初治成人AML的诱导结果表明，P-gp+患者的CR率显著低于P-gp-者。P-gp表达对成人初治AML患者DFS的影响国内未见报道。Campos等［4］对150例初治AML研究显示，P-gp+患者的DFS为4个月，而P-gp-患者的DFS为13个月，DelPoeta等［5］得到类似结果。我们对32例获得缓解的AML患者随访显示，P-gp+患者的早期（6个月内）复发率（66.7%）明显高于P-gp-者的8.7%（P＜0.001）；P-gp+患者的中位DFS（5个月）也较P-gp-者（13个月）短，进一步证明P-gp过度表达患者早期复发率高、DFS短，表明P-gp表达不仅可以判断诱导化疗的效果，还可作为预测早期复发及DFS的重要指标。
有关成人ALLMDR1基因表达研究甚少，Arceci［6］认为，P-gp过度表达可能是ALL耐药的重要机制，但到目前为止，P-gp表达在成人ALL中的预后意义还不清楚，国内缺少类似报道，故有必要进一步开展成人ALLMDR1研究。Goasguen等［7］对59例初治ALL进行了研究，23例成人ALL中，P-gp+患者的CR率（55.6%）显著低于P-gp-者（92.9%），阳性患者的DFS为2个月，低于阴性患者的9个月；对36例儿童ALL研究表明，P-gp表达与患者的CR率无关，但阳性患者的DFS较阴性患者短。Wattel等［8］对成人ALL的研究结果与Goasguen等［7］不一致，认为P-gp表达与患者的预后无关。本组结果与Goasguen等［7］及Wattel等［8］的不完全一致，对47例成人ALLP-gp研究显示，P-gp表达与患者的CR率无关，但P-gp+患者的早期复发率（50%）高于P-gp-者（9.5%）；阳性患者的中位DFS为4个月较阴性患者的13个月短。提示P-gp可预测成人ALL早期复发及DFS。
综上所述，P-gp+表达在成人初治AML患者缓解率低、无病生存期短、易早期复发。P-gp+表达对成人初治ALL患者的缓解率无明显影响，但P-gp+患者无病生存期短、易早期复发。所以，P-gp过度表达在成人初治AL患者预后差，P-gp可作为判断AL预后的重要指标，P-gp的流式细胞仪检测对于指导个体化治疗、最终克服耐药、提高疗效具有重要意义。
本课题受江苏省科委及江苏省卫生厅基金资助
1MechetnerEB,ReninsinEB.EfficientinhibitionofP-glycoprotein-mediatedmultidrugresistancewithamonoclonalantibody.ProcNatlAcadSciUSA,1992,89:5824-5828.
2NooterK,SonneveldP.ClinicalrelevanceofP-glycoproteinexpressioninhaematologicalmalignancies.LeukRes,1994,18:233-243.
3李建勇，夏学鸣，华东，等.P-糖蛋白表达在急性非淋巴细胞白血病中的意义.中华内科杂志，1997，36：304-307.
4CamposL,GuyotatD,ArchimbaudE,etal.ClinicalsignificanceofmultidrugresisitanceP-glycoproteinexpressiononacutenonlymphoblasticleukemiacellsatdiagnosis.Blood,1992,79:473-476.
5DelPoetaG,StasiR,AronicaG,etal.ClinicalrelevanceofP-glycoproteinexpressionindenovoacutemyeloidleukemia.Blood,1996,87:1997-2004.
6ArceciRJ.ClinicalsignificanceofP-glycoproteininmultidrugresistancemalignancies.Blood,1993,81:2215-2222.
7GoasguenJE,DossotJM,FardelO,etal.Expressionofthemultidrugresistance-associatedP-glycoprotein（P-170）in59casesofdenovoacutelymphoblasticleukemia:prognosticimplications.Blood,1993,81:2394-2398.
8WattelE,LepelleyP,MerlatA,etal.ExpressionofthemultidrugresistanceP-glycoproteininnewlydiagnosedadultacutelymphoblasticleukemia:absenceofcorrelationwithresponsetotreatment.Leukemia,1995,9:1870-1874.
（收稿：1997-11-18 修回：1998-01-26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