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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遇肺水肿

2009-12-06 biz.163.com A +

为了能够尽快返回格尔木,我们买到当日两点钟的车票,小谢由于出来仓促,没有穿大衣,我们在拉萨街头一家普通的军需品店选购大衣,不用看,全是假的,估计大衣里头还是黑心棉。鸡贼的我没有上当,省下70元准备买更好的,小谢不得已上当买下了一件,汽车几经周折,下午四点才从拉萨车站起程,开始一千多公里的返回路程。

高山缺氧开始了。

夜里,我们开始翻越唐古拉山口,全车的人已经没有了声音,车厢内就像北京冬天的涮肉馆,车窗上布满了哈气,天已经感觉有点凉了,我这时才感觉小谢买的假大衣的作用,但是已经晚了,鼻子开始出血,我好不容易把鼻血止住,但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,浑身发冷,漏房偏逢连阴雨,车子由于油管漏油,不得不停在可可西里保护区,这时天色已经发亮,我的咳嗽已经明显频率加快,胸部出现疼痛,我明白完了,很可能是肺水肿。我下决心迈过躺在汽车过道的熟睡的司机,找到小谢,请他帮我截车,我说我病了,必须马上走。

不一会儿,一辆疾驶的丰田4500警车被小谢截下,司机打开车门训斥到你什么车都敢截,在寒风中,小谢穿着军大衣和北京青年报记者再三和司机解释,希望能把我带走,老天没有绝人之路,我被他们接上车,我仓促地和他们告别之后,萎缩在车内,公路两旁的藏羚羊,我无心去欣赏,只盼着能尽快赶到两百多公里外的医院。

就在我难熬的时候,坐在副驾驶的首长递给我一瓶浓缩葡萄糖,为了能让我尽快喝到嘴里,他让司机把车再次停下,用改锥打碎瓶口,并嘱咐我不要把玻璃喝下去,并鼓励我坚持住,我喝下浓缩的葡萄糖,并没有感到多大起色,但心里塌实多了,大概8点钟左右,我被送到格尔木医院,临走的时候,我一再感谢首长和司机,表示痊愈后一定感谢人家,并主动跟人要取名片,首长递给我一张名片,上面赫然写着王快堂三个大字,名片背后是他的经营项目,介绍旅店宾馆和代售火车机票。

茅哥为什么生病?

如果不是匆匆的赶路,我想茅哥是不会遭遇急性肺水肿的。

事实上,从5月31日从西宁寻找青藏铁路的机车开始,一路上都是高强度的采访和行走,几乎每天,都没有时间好好睡上一觉。

6月5日,拉萨客运站,下午2点的车,司机到3点半才出发。下午7点多,到当雄时,茅哥已经开始难受了,而之前在拉萨等车的时候,他还凑到一伙抽烟的人群中,和一位甘肃到西藏做生意的哥们套近乎,为的是闲聊式采访。

都是赶路惹的祸,人到高原,其实最重要的就是:休息好、穿暖、吃得舒服但不要多。

而茅哥却是一路上接二连三的犯忌……

在当雄中学对面一家小川味馆里,司机停下车,这是吃晚饭的地方,我去点菜,但茅哥一点胃口都没有,他脸色有些发青,连车都不肯下,唯一的愿望是,能否买到一包酸梅。

在北京常见的酸梅,在这里就是一种奢侈,路边的小店都没有。接下来的12个小时,茅哥将体会到什么叫“听天由命”,什么叫“逆来顺受”。

车上的茅哥趴在前座上,目光呆滞,让人看起来很担心。我们准备了两袋氧气,茅哥此时已经开始“喜欢”上吸氧了。这种喜欢验证了,他已经要“不行”了。

而前方,还有海拔5231米高的唐古拉山口等着呢。

晚上车过唐古拉山,外边一片漆黑,车内愈冷,我睡了过去,醒来时发现一堆被揉着的卫生纸。茅哥刚才流了鼻血,更糟糕的是,他开始咳嗽了。

在高原,咳嗽是个危险信号,但是我们束手无策,这次到拉萨,除了工作用的相机、手机和钱包,什么都没带,没有感冒药,更没有咳嗽药。

看着坐在旁边咳嗽的茅哥,除了担心,就只有听天由命。看着车上的表,正是午夜,而顺利的话,也得要早上8点才能到格尔木。

从唐古拉到格尔木,沿途是没有医疗的。

外面的黑夜,此刻无限狰狞,像一头怪兽,用那冰冷的舌头,添着车窗,欲将寒冷伸入茅哥的身体。

时间快点过去吧,到8点,到格尔木,我们才有还手的机会。

一路就这样熬着,熬过鬼门关五道梁,熬过了很多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,只记得,有经过被冻土破坏掉的道路,坑坑洼洼的将车颠起,而茅哥就在这颠簸中,缩着身子。

终于天开始蒙蒙亮,太阳就要升起来了,偏偏这个时候,客车坏了,漏油,停在可可西里。

茅哥还在咳嗽,他的明智之举在于,弃客车,拦车直奔格尔木铁路医院,事后查出,急性肺水肿,在高原,这是很危险的病,厉害的时候,两小时能要人命。

我们是到中午才赶到格尔木的,在铁路医院高原病防治中心,看见躺在观察室吸氧的茅哥时,长嘘了一口气,现在,茅哥身边有了穿白衣的天使,一切就阿弥陀佛了。

“中饭想吃什么”,我问茅哥。

“先坐先坐,”身子还是虚弱的茅哥,躺在病床上,居然又“神气”起来,他把用于吸氧的鼻罩取了下来,递给我说:“来,吸点氧,这东西可神了”。

茅哥住院3天,一天比一天神气,还让我把笔记本拿过去,趁护士不在的时候,把图片发电子邮件给了报社。有了护士和氧气,他早已不把自己当病人看了。

第3天,医生让他留下来观察,他不听,因为知道我第二天要去格尔木盐湖集团采访,要跟着一起去。

还是赵总制止了茅哥的“非法行为”,命令尽快飞回北京治疗……

茅哥生病,一路上早可以看出端倪,有博客记录为证(因版面关系,从略)。

短暂的住院一生的遗憾

医生手拿透视报告问我,你是干什么工作的?从内地来吧?我一一如实回答,医生严肃地通知我,你要马上住院。

我走进抢救室时身后有7,8位医生和护士忙着把急救室能用的仪器往我身上接,我对医生讲,我得肺水肿用的着怎么多抢救设备吗?医生根本不回答我的疑问,我只能告诉他们,我没有多少钱,住院处只压了1200元,这才惊动了医生的神经,得到的回答是,那些钱只够两天的……你赶快找人。

中午过后,小谢和北青报的记者李晨赶到医院带来了安慰和食品,病床前的小桌上出现了可乐,酸奶和矿泉水,抢救室也有了笑声,小谢的到来给护士添了不少麻烦,她们要监督小谢防止他抢吸我的氧气。

从我躺到病床上起,护士不断的送来化验单,我疑惑不解的问,我还要做彩超吗?又不看男孩女孩。报社的体检每年都匆匆结束,B超就更是简单,可这里的医生严肃地回答我,我们要对你做全面的检查。

我在床上被翻来复去的折腾了足足20分钟,结果是没有脂肪肝。住院后的第三天查房后我被通知押金不够了,我在医院事先准备好的一份字据上签字,承认出院没有院方责任的情况下,补交40元钱才获准出院。

领导的关怀让我感觉好多了,我不得不和小谢告别,听从赵总的指示转道敦煌飞回北京,留下一生的遗憾。

怀念茅哥,伤感格尔木

茅哥走了,下午上了去敦煌的汽车,然后从敦煌飞回北京。

这些天受茅哥照顾不少,现在只剩我一个人,更想起茅哥种种的好来。一路上,从车票到宾馆,甚至每顿的饮食,都是茅哥在安排。他住院的时候,我问他想吃点什么,去帮他买,他说,给带瓶大可乐。结果住院的那两天,可乐都是我喝的,后来才知道,那时他根本不想喝可乐,是知道我喜欢喝,才让去买的。

从格尔木去拉萨的列车上,茅哥一路上都在担心我衣服穿的少,于是想着各种半夜下车后如何快速到达宾馆的法子。在拉萨,帮着找到卖大衣的地方。结果我买了军大衣,他自己倒大意了,没买,车过唐古拉,冻着了,咳嗽,急性肺水肿。

一路上从别人那里听说了不少茅哥的故事,1997年,他在青海化隆采访的时候,看到一个贫困学生,成绩很好,但无力上高中,于是捐助了这个孩子,年复一年,一直到孩子上了大学。这个故事,报社一直没有人知道。

报社所知道的,是茅哥多年来频频的向同事收集旧衣服和物品,每一、二个月,他会开着车去100公里外的河北的一个贫困乡,将旧物品给乡亲们带过去。这个贫困乡是茅哥曾采访过的地方,茅哥用自己的相机为乡亲们办了不少实事。那个乡从上到下,没有不知道茅哥的。

很多时候,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身边的普通人身上。

茅哥今年50岁,整天自己跟自己找乐子,偶尔也开开损人的玩笑,下过乡,干过工人,上过学,快40年的时候干起摄影这一行。中年背着重重的摄影包东奔西走,也好管闲事……

茅哥离开格尔木后,还在担心我一个人去拉萨,发来短信“小谢,我的心情不好,我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事,要是这个结果,我不如不出来。请你原谅!是我害了你……千万保重。”

他就是这样,总是考虑别人太多。

编后:经北大医院检查,茅哥肺部已无大碍。

(茅硕、谢扬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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